【望野】死在旋转公寓-2
【推理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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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被硬生生撞开的，门闩连着一点门沿的木头都被连着掀开，田野看着站在一旁的仍是商务穿着，精疲力竭正大喘气着的男人和惊慌的手足无措的服务生。
估计是服务生最先发现，麻烦了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士撞开门。确实，在座的各位看起来也只有那位体重占优。
田野走下来楼梯直接想往里走，被一旁坐在轮椅上满脸肃穆的老妇人用拐杖拦住，“你干什么？里面死人了！”。
田野转过去发现是昨天坐在前台内的那位，看来是腿部有疾——所以昨天拿房卡的时候对方也是坐着的，当时田野心里还不自然了一瞬。跟在后面的王杰摆了摆手，“他是专业的，市刑侦队的。”学生。
后面半句憋住没说，田野和王杰对视了眼，田野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关键词简略方式，王杰也回他一个隐秘的轻哼。
如果说是学生，估计这现场他是进去不了半步了。
天知道现场的后期破坏会给刑侦人员带来多大的排查难度。
那女人很警惕，用拐杖柱了柱地板凑近了田野一些，“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田野没被她的气势吓倒，心想还好他从办公室带过来的那只包里还有他忘记拿出来的警官证。那女人拿过证件看了半晌，只好放下来拦门的拐杖。
田野往里面探，王杰跟在他身后。屋子里光线十分暗淡，窗帘和门窗都从里面锁死了，暖气还开着，屋子里充斥着加热气体通过旧暖气片和漂浮的相异的浓重血腥味混杂。
田野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有了。
昨天那飞扬跋扈的男人临终面孔极为狰狞，仰躺在凌乱的床铺，手旁的移动电话还插着充电线，电量充满，提示的绿色的呼吸灯弱弱的映照着他的死相。死亡原因是一柄水果刀从下方斜插进他的心脏。
一击毙命，没有多余的挣扎痕迹。
田野将自己代入现场 ，像是睡梦中被人一刀捅进心脏。遭受致命重击后，他身体下意识的抽搐，模糊的意识下坠，想拔出那把刀，仅剩的力量又无法支撑。
直到胸口汩汩的血流浸染了身下的床单，失血量因为他自己的拉扯变得很大，呼吸渐渐衰弱，在背后扩张成一个有些夸张的圆。至将死，他的眼睛始终目视斜上方的凶手，神情扭曲，空洞且惊异。
直到最后死去，他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杀，赶快报警。”田野深深的叹了口气。
甚至是，密室杀人。
密不透光的窗帘掩映着室内的惨状，压抑的情绪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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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一个生命的永远离开从来不会是轻松的事，即使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如何丑恶万分。
王杰抿了抿嘴，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也不甚舒适，点点头转出门去和外面的人交代情况，田野仔细的观察了下现场，肉眼可见好似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跟着出了门。
“……报警了吗？”王杰问，面前有着姣好面容的女Beta服务生像是心理整个被大石头生生压扁似的惊恐万分，抱着脑袋崩溃的坐倒下来。
田野正诧异，旁边的老妇人插了话。
“报警了。”
“警察什么时候能到？”田野跟了句。
“本来说是9点就能上来，”本来？田野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不和谐，背后发凉。
“昨天凌晨的时候索道故障，上不来了。”
田野眼神一凛。昨天和王杰一起坐索道上来的时候索道虽然有点不堪风雪侵扰的架势，但田野也只是担心它的停运而非故障。
毕竟山顶的天气莫测，建在此地的索道设计理所应当考虑面对各种天气条件可能出现的问题。
况且，怎么就这么碰巧呢？
“他们说只能徒步上山。外面还下着大雪。”老妇人的视线从走廊窗沿的一点点缝往外看，田野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外面呼啸的狂风暴雪令人胆寒。
一直躲在那位商务男背后的女Omega声音很弱，但掩盖不住声线的颤抖，问，“除了他杀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田野沉默的颔首，摇了摇头。她倒吸一口凉气。
“有可疑的人出入公寓吗？”
“你和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妇人拿起拐杖一头，指了指田野和在田野身旁站着的王杰，“后来看落雪没有消停，也没有预定了房间的人了，我就关了大门。”
在场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很古怪。
因为这也意味着，在场的所有人中，可能隐藏着那个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壮年，在睡梦中，一刀毙命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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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很在意刚才那位服务生异样的情绪，"我建议我们一起去大厅稍坐一会儿，"那位商务男脸极黑的，手甩了甩他的omega揽住他的手臂。王杰瞥到了此处的异常，和田野对视。
"大家都互相说下自己的情况吧？谁都不想给杀人犯有机会单独行动，去消除证据的吧？"
"我赞同你的意见。如果谁不来的话，就是心里有鬼。"老妇人严厉的眼光扫过面前的所有人。
商务男很不忿，"住了你们家公寓算老子倒霉，出这种事在这种大雪天的。"
"呜呜呜，老公，怎么办啊，我们还得在这个死了人的公寓住吗？昨天在楼下我听到..."
妆容精致的女omega黏黏腻腻的抱怨被商务男吓止道，"说什么呢？！"......
人声在密集的空间里十分嘈杂，田野脑仁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王杰低声一喊。
"别吵了！"
田野闻到了满屋的悬铃木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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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情形下田野的第一个想法是。
王杰居然是个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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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和王杰距离很近。作为此处唯一的未被标记而能闻到信息素气味的Omega——田野自诩在公大受过良好的耐性训练，居然能被高浓度，但从实际嗅觉上仍是若有似无的悬铃木的气味——刺激得有点头晕目眩。
一旁的王杰眼疾手快的把快要向下倒的田野扶住。田野扶了扶脑袋，才在王杰的搀扶下稳住。旁边的老妇人也想帮忙，却碍着轮椅无法掺入。
"我没事......，"空间里的信息素密度在王杰收声后逐渐下降使得他好受了许多，田野拍拍刚沾上的地毯上潮湿的灰站起身，眼神路过王杰的时候没好气的跳过。
其余的人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只奇怪的看着他们。王杰自觉理亏，心里有点委委屈屈的。
"现在再怎么焦急都没有用。"
"等会儿雪稍小一点我和...."田野看见王杰冲他无辜眨眼，蔫哒哒的，差点不合时宜的笑了。"...你们之中随便两个人一起。去看下索道到底怎么回事。"
正了正语气，"总之，我们现在还是先一起上楼聊一聊吧。"
主语无疑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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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者的房间在一楼。虽然是在一楼，但由于南区山地势陡峭的原因，他的房间面向的是陡峭的山谷。午间如果天气良好，站在阳台往下看到的景色是尤为壮观的。这房间也是这里最贵的房间。
而在被害者房间门的正对面是另一间客房，那方客房布置就差了许多，没有阳台，面对着开凿出来的石墙，换气只倚赖着石墙和地面之间狭窄的，不超过十厘米宽的缝隙。
田野一边让管理——那位老妇——在前台把登记的身份信息从系统里导出来，大厅的沙发上围坐了一圈，田野挨个扫过。决定先解决留存的疑惑，从刚就注意到过分反应的服务生开始入手。
"你见过死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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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昨天半夜的时候前台电话响了，是从101打过来的。"101是被害者的房间，旋转公寓共五层，每层的房间只有两个。
"还记住准确时间吗？"田野问。王杰在大厅里走走看看拉过一旁的电话，是老式的没有左右，只有上下按键的座机。王杰往上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深夜中来访的电话。
"应该是12点刚过的样子，一般我都是12点过上来帮她代班......。我都是我只当是值班，那男人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客房。"王杰确认座机黑白屏幕闪烁的时间是零点五分，和她的话算契合。
田野余光领会，眼神还在主动的和面前的服务生继续交流，"那你去了吗？"。
"我没有......，我哪儿敢去啊，他什么要求都没说，不是明摆着.......。那个人看着就不好惹，何况他好像正在忙着做什么事儿。"
"哦？你怎么听出来的。"
"就是......有奇怪的声音从他那边传出来。"
"你说详细点儿会死吗？"商务男情绪激动的踏脚。
"应该是水声，应该是水声！哗哗的，刷刷的，水声！"
"这有什么奇怪的？"王杰挑眉，"不能是在洗澡吗？"
"座机电话是不能拔线的，他是怎么用座机，在刷刷的水声里，叫我去陪......他？"
女Omega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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